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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禄扶着她正要走,才刚转步子,身后已被人扯住袍角。
“殿下,奴婢方才还救了您呢……”
“哦,多谢。”
晏朝面无表情,弯腰伸手要将衣袍拽回来。
兰怀恩死不松手:“那您不能看着奴婢冻死在这冰天雪地啊……”
晏朝清凌凌的目光刺进他眼里,顿时已如万里寒冰直透心底:“你当初构陷孟淮,他冤死狱中时,可比现在冷多了。”
兰怀恩辩驳:“可孟大人之死真不关奴婢的事啊……”
“这些话你和陛下去说吧。”
晏朝凝眉,压下去心底的怒意,不欲同他多言,抬首示意太监将他扯开。
“求殿下救奴婢性命!”
他这声音已然带了哭腔,凄凉中夹杂着几分委屈。
晏朝:“……”
上回就是这样,字字句句套她话不说,捞了好处后该还的可还没还。
她深呼一口气,眼前已有些眩晕,浑身虚得不行,并不想同他纠缠。
却听他又凄凄惨惨道:“接近年关,公公生怕各宫宫人不够,将各监闲暇下来的人都分出去了,奴婢是指往东宫的。
殿下您若不要奴婢,奴婢回去会被打死的……”
晏朝垂下眼睫,动了动唇:“带回去审。”
一行人回到东宫时,又是好一阵的忙。
梁禄遣人去了太医院,好在今晚太医冯京墨在值,听闻太子有恙,未敢耽搁直接就过来了。
冯京墨和崔老爷子是故交,算是崔家的亲信。
宣宁元年进考进太医院的他资历丰富,医术在太医院也是拔尖的,只可惜受人陷害耽误了前程,至如今仍在正八品御医的位子上不得晋升。
而宫中人尽皆知的是,冯京墨几乎是东宫的专用太医。
只要是太子的人来请,必定先问冯太医,旁的即便是院使院判也不肯多看一眼。
去请他的小太监讲得还算清楚,是以在请脉前他已大致了解情况,心里有了数。
可到请脉时看到晏朝的手他还是不禁愣住。
旋即已心底明了。
也不多问,垂目诊脉。
晏朝才饮完姜汤,寒气稍解,但面色依旧苍白,全身发热已令她四肢虚弱发冷。
其实原本今日并不算骤冷,太子身上这病症怕都是多日沉积的,只不过眼下爆发出来而已。
冯京墨暗叹一声,吩咐了一旁提药箱的小太监上前为她手上的伤先上药。
“殿下脉沉无力,阳气虚弱,乃外感风寒之症1。
眼下正处于数九寒天,殿下是寒气入体引发的风寒,且这些时日又操劳过甚……”
“这些我都知道,”
晏朝忽然开口打断他,声音低微涩哑,“操劳过甚这话冯太医可不必说出来,外人若听到耳朵里,又该有些议论了。
是我自己体虚,吹了些风受不住才病倒的。”
冯京墨抬眼看到她双眸里的倦意和虚惘,怔了怔才点头说:“臣明白了。”
这些年太子的身体都是他照顾的,闲来无事时翻看脉案,一年四季生病次数寥寥无几,身子一直康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