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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略显苍凉昏暗的秋光里,宛若一轮清晖不改的明月,又或雨后阑珊的竹枝。
他微抬眼帘,不明白孟秋为何忽然盯过来,一错不错的凝视着自个儿。
随即他想,应当是要提及下车了。
毕竟她和他待在一处,总是战战兢兢,极其不自在的僵硬姿态。
既然如此,那她在前不久便不该凑上前。
“您……”
她小心翼翼的低声开口,话未出口,便满脸都是如履薄冰的神情,好似他会吃人一般。
而孟秋刚讲出一个字,却看到他骤然冷脸,连眉心都隐约锁着。
她还当是自个儿太吵,引得他不满,当即将那些无关紧要的废话咽回肚中,也不敢再妄自出声。
生怕被他赶下去。
但莫名其妙的,他面色愈沉,好像更生气了……
“……”
孟秋再次缩成一团,低着头不吭一声。
他则更为安静。
这场僵持终结在响个不住的系统提示音里,她被吵得失去耐性,索性看向燕承南,和他说,“我似乎的确打扰到您了。
大人,不如还是停下车,我自己去东市吧。”
燕承南低敛着的鸦睫极其轻微地颤了一下。
他道,“好。”
“那您之前为什么要让我进来?”
孟秋起初不解,复又仿若明白了什么。
她略微苦恼的蹙着眉尖,继而舒缓着眉眼,斟酌着言辞,和燕承南说道,“其实,要是您的确厌烦我,大可以在刚开始就拒绝,我必定听从,毫无一句怨言。”
燕承南重复着她的话,“……我厌烦你?”
“不是吗?”
她疑惑,“您从不怎么搭理我。
但我觉得,您应当并不算是个不善言辞的人。”
这段堪称冒犯失礼的说法引得燕承南眉头紧皱,他看向孟秋,启唇似是要讲话,却又在与她对视后,连半个字音都道不出口。
他不知该怎样形容,如似被诸多情绪堵在咽喉间,反倒无端语塞,无从说起。
极度复杂的种种思绪缠作乱麻,既解不开,又剪不断。
将近一整月,回回与孟秋的碰面,他皆是这般。
他说,“是你很怕我。”
“这不是很正常吗。”
孟秋理所应当的说道,“您是官大人,我只是一介草民,怕您才是情理之中吧。”
这应当称得上是燕承南头一回碰见强词夺理还理直气壮的小娘子。
她一面说着怕,一面却又往他跟前凑。
带着浑身疑点,也不知究竟是个何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