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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终年像是没听懂似的,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面前的女人,脸上没有任何可称之为表情的表情。
“你会死在这里,”
命师又重复了一遍,“来到这并不是你的命运,你逆天而行,为了他人更换了行进的方向,殊不知终点只有一条死路。”
听到她的话,夏终年既没有惊讶也没有畏惧,她慢慢咀嚼了一遍命师的暗示,低头笑了出来。
她先是憋了一下,还是没憋住,由窃笑转到大笑,接着变成狂笑。
夏终年好久没笑得这么夸张,最后连眼泪都笑了出来,扶着椅子才勉强没跌下去:“对不起对不起,没有不尊重您的意思,就是觉得有点好笑。”
“有什么好笑的?”
命师问。
“您看不出来吗?”
“我看到的是既定的未来,”
命师说,“人的感情不在此列。”
夏终年笑了笑,站了起来。
她走路的姿势变了,不再是穿着绣花鞋规行矩步的大家闺秀,而是第一个世界踩着红底鞋招摇过市的夏四小姐,第二个世界教了她怎么入戏,但死都要死了,入不入戏已经不再重要。
命师看着夏终年摇曳生姿地走到自己面前,伸出一根食指抬起了自己的下巴。
“美人,”
她吐气如兰,却是张牙舞爪的一朵蟹爪兰,“如果你真能看见一个人的命——你看得出我早就已经死了吗?”
……
夏终年走出房间,等在外面的还是那个叫小起的女孩,她看起来小学年级,穿着同命师一样符号的绣花服装,却不是命师和珊瑚那样的猫眼,而是圆圆的小狗一样的眼睛。
她顺手撸了小姑娘脑袋一把:“你是命师的弟子?”
小起乖乖地摇了摇头:“我没有天分。”
没有天分,那就可能是照顾命师生活起居的婢女之类,夏终年觉得命师在教内的地位还是挺高的,前教主娶她不是因为爱情,就是想要依仗“神权”
来巩固自己的地位。
她能想到,珊瑚也能想到,夏终年换了话题:“你中原话说得真好,那些老头都不会说。”
小起左右看看,招手让她蹲下身来,凑到耳边悄悄说:“他们不是不会,是不屑和中原人说话,他们觉得中原人笨,没有虫子。”
夏终年见过的歧视多了,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虫子歧视,不由失笑:“他们嫌我笨,我还嫌他们丑呢,只有不能靠颜值说话的人才会在闲七杂八的地方找优越感。”
她说的话对小起来说太深奥了,小女孩懵懵懂懂地看着她,露齿一笑。
夏终年揉了揉她的脸:“不知道珊瑚小时候是不是就像你这样。”
小起眨眨眼。
夏终年算了下珊瑚到侯府卧底的年纪:“你是不是没见过珊瑚姐姐?”
“没见过,”
小起说,“但是,命师大人有时候会提到。”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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