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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夫人豢养了许多男宠,无不是年少俊美,为主人的赏赐争风拈醋。
他们经过昆仑奴的调教,已经是一条伶俐乖巧,知情识趣,会讨主人喜爱的狗。
哪怕遍身金玉,华衣,享用皆为上乘,依然地位卑下,连仆役也为之唾弃。
陆九郎见了这些人,就知自己的未来。
昆仑奴所训的不但有言语、体态、礼仪,还有取悦主人的床笫技巧,要求极为严苛,稍有不驯就施以重惩,手法让人痛极又耻极,陆九郎生熬了二十来日,攒了满腹戾气,心头恨极。
昆仑奴当然看得出,压根没放在心上,不外是弱者无用的恨怨,在强者面前不值一顾,他傲慢的挥鞭,令对方褪去衣服,赤身跪伏,接受又一次惩诫。
少年低下头,慢慢解开衣衫,光l裸的身体白皙柔韧,轻轻的颤栗起来,似畏惧即将到来的凌l虐。
昆仑奴享受这种颤栗,让他兴奋又满足,鞭子方要精准的击在耻处,少年身子一软,竟然昏了过去。
昆仑奴见惯了这样的反应,甚至还曾有人骇到失禁,不在意的扯起少年的头发,方要将脑袋按入水盆,突然少年暴起一挣,反掌一挥,藏在掌心的尖锐碎瓷一刹那豁开了他的眼鼻。
两下相距太近,昆仑奴纵是后仰也未能避过,一蓬鲜血溅开,他痛得厉声咆哮,眼鼻处皮肉翻卷,鲜血糊住了双目。
驯奴的院落僻远,时常传出惨叫,其他仆役极少靠近。
陆九郎无声的拭去身上溅到的血,静默的穿好衣衫,趁着昆仑奴目不能视,怒吼乱抓之时,他悄悄挪出屋外,用铁栓反锁了门。
铁链叮然一响,门内随即传来剧烈的撞击,宛如困住了一头凶兽。
陆九郎毫不耽搁,遁着记好的路径奔去边墙,顺着古树攀出安府,一气奔过半个城,停在巷子里边喘气边思索去处。
纵然已经远离安府,仍似有个凶影压在身后,令人不寒而栗。
一名长者扯着一个脏兮兮的男孩行过,口中絮叨不休,“你当从军是苦差,旁人抢破了头,这还是请人说项才得来的机会,要不是你阿爷苦苦托嘱,我何必耗这份力。”
男孩压根不愿领受,“我不去从军!
营里凶得很,万一给人打死怎么办!”
长者苦口婆心的劝,“大营里几万人,谁无缘无故打你,进去吃喝不愁又有饷银,熬过几年出息了,你阿爷也能放心。”
男孩反嘴嚷道,“阿爷老糊涂了,我现在就很快活,为何要进军营受苦!”
长者屡劝无效也有些烦了,“申时还有一刻,过了时限整队发往新兵营,到时候哭求都进不去,你就知道后悔。”
男孩犹不服气,突然听得路人道,“不从军也容易,逃过申时不就好了?”
男孩豁然一亮,猛一下挣脱了长者,一溜烟的跑了。
长者气得大喊,“阿猴!
卢阿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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