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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第2页）

男一吸了吸鼻子，说你洗过澡啦，薰衣草味道好重。

男二一下双手护胸，退后两步，神情戒备：他妈的烟都堵不住你的鼻子。

两个人并没有参与火扑灭之后的安顿工作，带着一身烟灰味回到家，还因为谁先谁后洗澡的顺序差点打架。

那必然是男二赢了。

他擦着滴水的头发从浴室走出来，带着胜利的挑衅笑容看向男一。

被燎到的头发打湿之后也不太能看出来毁了造型，男一出神地盯了一会，盯到男二把毛巾甩到他脸上。

男一把火灾中遇到男二的事情报了上去，领导很满意，说就应该是这些，而不是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但记录成习惯，男一在和男二出门逛街时，都开始不自觉地观察他走路的姿势。

其实和旁人没什么不同，要说哪里有区别，大概是男二的眼神没什么汇聚焦点。

男一不自觉地看到了男二的眼睛。

那双永远半阖的下三白眼，狭长而秀气，自带了疏离感。

男二的视线忽然转到男一身上，皱着眉说你干嘛往我身上贴。

男一才发现自己上半身往男二倾斜过去，就差上手挽了。

应该找点什么话题来转移一下气氛。

男一这样想着，开口问：为什么你这么厉害，却不加入我们多做点好事。

这种话问出来，你容易被我毁尸灭迹噢。

男二瞥了他一眼。

呃，我只是好奇。

男一摸了摸鼻子，虽然有些心虚，但还是问。

男二眼神变得飘渺起来，给男一讲了个故事。

超人的超能力，基本上是天生自带的，在很小的时候就有了苗头并逐渐发育成熟，就像男一一样，他在发现自己拥有超能力之后，就憧憬着做大英雄。

但男二的超能力，是由于母亲的死爆发出来的。

男二拿的美强惨剧本，没有父亲，被母亲一手拉扯长大，母亲在哪，他的家就在哪。

母亲长得漂亮，被引诱着骗进灰色产业，这的那的，最后因病去世。

你知道那种感觉吗？男二突然问，没等男一回答就接着往下说。

我母亲是死在家里的，连医院都没去。

我当时半懂事吧，记得不清，就记得我握着她的手，发了很久的呆，因为她本来就虚弱到不怎么开口，以至于很久，久到她手都冰了之后，我才发现她再也不会对我说话了。

你有哭吗？男一轻声问。

有哭，会不哭吗。

我去搬她的身子，却发现以我的力气根本拖不动她，哪怕她当时已经很瘦了，但我还是拖不动。

我没拽住，摔倒在地上，意识到她再也不会起身弯腰扶我起来的时候，哭得很大声。

哭完我发现我力气变大了，还会飞了，但是我一点也不高兴，如果我可以再早一点，再早哪怕一点。

男二握了握拳，没说下去。

我不爱用这个能力，我救人，只是在想如果当时有人能帮我一把，一切都会不一样，但是如果那个人使唤指责我——你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