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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许红妆听见这声音，浑身一颤。

姚文淑起身迎接，语气嗔怪：“陛下莫要取笑臣妾。”

君长离拍了拍她的手，再看向许红妆，眸色变冷：“怎么不谢恩?你不满意?”

话落，暖房温暖的空气似乎都被冻结。

许红妆身子晃了下，脸色惨白得比死人也不差几分。

许红妆，快谢恩……

她在心里大声尖叫。

你如今不过是个奴婢，一个奴婢，你还有什么不能承受?!

你要谢恩!

终于，她猛地磕下头去：“谢……陛下和娘娘封赏。”

那小狗也被吓到了一般，趴伏在地，小声呜咽着。

君长离瞥了一眼，漫不经心问：“这狗怎么了?”

姚文淑接话：“阿宝许是没有同伴，太过寂寞。”

君长离一听，似笑非笑：“现在不是有了吗?侍犬公主，你叫一声，让它知道它有伴了。”

许红妆震悚之下，浑身颤抖得越厉害。

君长离脸上笼着一层寒霜，眸色阴郁刺骨。

她恨不得挖个坑将自己埋进去，躲避那如跗骨之蛆般的目光。

明明在如此温暖的地方，许红妆却像跪在了冰天雪地中，浑身冷得没有半分人气。

她无处可逃。

明懿公主已经死了，她闭上眼，可许红妆必须得活下来。

“汪……”

良久，一声极低的声音清晰无比地在这宫殿中响起。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许红妆感觉自己的灵魂被逼出躯壳。

她听见好像有什么东西出响声。

是她浑身的骨头，寸寸碎裂。

是她仅剩的尊严，消失无踪……

一滴泪珠从眼角滑落，狠狠砸在地上。

许红妆，别疯掉!

她心中几乎是在呐喊着告诫自己。

姚文淑笑道：“不愧是公主，这是我听过最好听的狗叫声。”

许红妆眼睛黑得透不进半分光，空洞而木然：“多谢皇后娘娘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