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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大夫。”
燕宁稍一侧头,就准备捕获徐大夫还未来得及挪开的打量目光,好歹人家方才也帮着瞧了病,四舍五入算熟人,燕宁眉梢微扬,大大方方就打了个招呼。
徐大夫自然也记得燕宁,毕竟就在一刻钟前他们还是医者与患者陪护的关系来着。
见自己偷窥打量目光被发现,徐大夫还有瞬间的尴尬,但很快就调整过来,拱手:“没想到姑娘竟在提刑衙门当差,在下失敬了。”
徐大夫是真没想到这姑娘居然是提刑衙门的人,毕竟他说的去报案也不是报的提刑衙门的案。
徐大夫目光在燕宁秀美含笑的脸上停顿片刻,思及她会出现在医馆的原因,徐大夫心中突然一跳。
如果这姑娘是提刑衙门的人,那他方才收治的那位食物过敏脸上长满小红疹的病人岂不就是
“这就是昨日义诊的记录?”
徐大夫念头刚起,就被燕宁给打断。
只见燕宁俯身将方才那本被黄大挥打在地上的册子拾了起来,略翻了翻,很快就找到记载黄大之父,也就是死者黄成病情的那一页。
然而盯着那满纸“飘逸”
字体看了半天,燕宁表示,除了名字之外,什么脉案药方什么的她是一个字都没看懂。
果然,古往今来,医者字体自成一脉。
“是。”
徐大夫忙收敛心神,点头:“一应记录都在这儿。”
燕宁将册子递给徐大夫:“这上面写的我有些看不懂,还是你直接说吧,死者生的是什么病?用的什么药?当时可有什么异常症状?”
没想到燕宁上来就问案子,看起来还很是经验老道,徐大夫虽然对衙门里为何会有女子当差一事颇为好奇,但也知道这不是自己该问的。
对于燕宁的提问,他仔细一一作答。
“脉案上有记载,患者黄成本身身体并没什么大碍,只是腿有些不适,说是前段时间不小心跌了一跤,近日来走路一瘸一拐疼的厉害不见好转。”
“我瞧过,并未伤到骨头,或许是扭到了筋脉又未好生休养,所以才迟迟不见好。”
“我给他拿了瓶治跌打损伤的药膏,又开了五副药叫他回去煎服,都是祛风胜湿,温经止痛的,是医馆惯用的老方子,而且不单只给黄成一人开了,还有两个病人也都开的此方,配药也是一样的,不应该会有问题。”
徐大夫态度恭敬:“患者名姓住址册子上都有,姑娘若是不信尽可以派人去查验,况且徐某在此行医多年,每月都会开义诊,又与黄成无冤无仇,不至于会赌上自己的身家性命蓄意谋害。”
对于徐大夫的保证,燕宁不置可否,只若有所思:“你是说黄成是跌伤了腿前来瞧病,那能说说你开的药方里都用了些什么药材么。”
“自然可以。”
徐大夫也不藏私,直接就将自己所用的药材都报了出来。
“就只有这些?”
燕宁问。
不同的医者用药习惯不同,也就是所谓的“独家秘方”
,就算是册子上有药方记载也不全,有时候会故意漏掉一二种药,免得被人盗方。
“是。”
徐大夫听出燕宁的意思,忙道:“这不算什么稀罕方子,所用药材就是方才说的这些。”
见燕宁眉头颦起,徐大夫问:“可是这方子有什么不妥?”
燕宁看了徐大夫一眼,并未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沉吟片刻:“我想我得先验个尸才能下结论。”
徐大夫:“?”
“验,验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