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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江柔的要求，顾乾先开车独自去了她发来的地址，后面的人跟他保持着不让人察觉的距离，前面红灯亮起的时候，顾乾有些急躁的看了看手机。

因为怕错过江柔的电话，他的接听名单里只设置江柔一个人，他再次试着打过去，依旧是打不通的状态。

江柔挂断电话，半蹲在云念面前，看着她脸上还留着红痕，不由轻笑一声：“你说等会让阿乾和乔少言看到你这样就该心疼了吧，周诺下手可真是狠毒阿。”

云念瞪了她一眼：“江柔，原本我以为你只是不讨厌人喜欢，现在才发现你不讨人喜欢也是有原因的，狠毒就算了，居然敢做不敢当？”

江柔脸上的笑容不变：“对阿，我就是敢做不敢当，怎么样？”

说完视线又移向周诺：“你说要是阿乾知道云念脸上是你打的，他会怎么对你？”

周诺看了一江柔，她脸上全是得逞的笑容，周诺语气平静：“江柔，你不觉得你很可悲吗？”

江柔脸上的笑容一顿，伸手甩了周诺一巴掌：“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我？”

江柔用了十成十的力道，周诺脸上很快也多了个巴掌印，她轻蔑的看了一眼江柔：“怎么，说道你的痛处让你恼羞成怒了？”

“你闭嘴。”

江柔突然觉得周诺的眼神仿佛把自己内心的想法全都看透，自己在她眼前仿佛被扒光了衣服。

“原本一手好牌，被你打的稀烂，你从来都觉得是别人的错，却没有反思过自己，江柔，就算江氏不破产，你依旧是个loser，你看看你现在，想的不是找让你江家破产的真凶，反倒是抓我们无辜的人来平息你可笑的怒火。”

周诺说完不着痕迹的注意着江柔的神情。

江柔走近周诺，伸手拍了拍掌，一脸赞赏的表情：“周诺阿，周诺，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不忘祸水东引，怎么，想让我去对付谁，然后放过你们？”

周诺轻嗤一声：“随便你怎么想，我只是觉得你原本有大好的人生却因为一个男人而变成这样，你觉得值得吗？难道你活着的意义就是为了一个男人算计着周围所有人，你眼里除了这些小情小爱就没有其他的吗？难道你受了这么多年的教育就是让你为了一个男人患得患失，毁掉自己的人生吗？江柔，作为曾经的朋友，我觉得有句话我得告诉你，爱别人之前你首先得爱自己，如果你自己都不爱你，你还指望谁来爱你？”

云念虽然不明白周诺这时候为什么会对江柔说这些，但也知道她不是无的放矢的人，于是跟着但：“江柔，难道你就没想过拥有自己的事业吗？虽然家道中落，但我从来没有放弃过钢琴，从小到大，你有真正喜欢的东西和想做的事吗？”

两人的话让江柔瞬间有一丝的茫然，她小时候也曾有过梦想，想着长大了要当舞蹈家，后来想的是当顾太太，再后来，因为顾乾的视线从来不在她身上停留，所以她想方设法的引起他注意，但是他的视线依旧不肯再自己身上多停留。

是什么是时候起，自己的所有注意力全都停在顾乾身上，又是什么时候起，顾太太成了她的执念。

当初云家出事，她面上和顾乾他们一样担忧，却没人知道她心里的窃喜，她那时候多天真阿，想着云念走了，顾乾就能看见她了，就会喜欢她了。

周诺看江柔这个人样子不由皱眉，也不知道有没有让她重新燃起求生的意志，如果她真的一心求死，那么今天她们想要脱身应给不容易。

也不知道顾乾那边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他应该不会真的傻到单枪匹马的直接过来吧。

过去的所有像电影场景一样在自己脑海里回放，江柔突然大叫一声，然后双手撑着头道：“回不去了，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回不去了呢？我以前的情况没有人比你更了解吧，你看我现在不都好好的吗？”

周诺努力用最温和的语气道。

“呵，你能有今天，不全都是因为顾乾吗？要不是有顾乾，你能有今天？”

江柔突然冷笑起来，如果问她最后悔的事是什么，那就是把周诺送到顾乾身边。

她盯着周诺恶狠狠道：“好了，别给我灌什么毒鸡汤，反正我的人生已经毁了，大家一起下地狱好了。”

云念看向江柔此时狰狞的面孔，终于明白刚才周诺的用意，她没想到江柔居然打的是这个主意。

她朝江柔的方向看去，轻哼一声：“江柔，这你就受不了，想要求死，你可真是个懦夫，我家当初被人陷害的时候我是怎么过得，就连我们逃到国外他们都没有放过我们，这么多年，我们四处奔波，过着以前从来不敢想的日子，就这样，我都坚信会有好起来的那么一天，你你现在不过是家里破产了，你就觉得受不了？想死了，我真看不起你。”

“呵，我需要你看的起吗？”

江柔的内心虽然开始动摇，但她绝不会表现在她们面前。

这时候手机订的闹钟响了起来，提醒她该继续给顾乾打电话了，她想到顾乾为了这两个女人其中的一个愿意只身赴险，刚才的动摇立刻消失不见，既然她过得不如意，那么大家就一起死吧。

电话一响，顾乾就接通了，江柔眼里闪过嘲讽：“阿乾，你知道吗，这是这么多年你第一次这么积极的接听我的电话，你说要是你对我不那么绝情，又怎么会有今天的局面呢。”

顾乾知道现在再跟她说以前都没意义了，她这些所谓的指控在自己眼里也好笑不已。

他静静的等着她说完，然后才开口：“我已经到了你说的地方，接下来我该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