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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8 章（第2页）

从上车起，坐在副驾驶的人就在不断的拨打着电话，始终无人接听，直到那边的电话提醒关机，她的样子看起来平静，实则已经在悬崖边盘旋，就像是一根稻草，随时都可能崩断。

曲砚池把车开到急诊门口，让顾来音先下车，然后再去找停车位。

顾来音下车前就问清沈父沈母是在哪栋楼，剩下的就由果果当临时导航。

急诊室到处都是人，医生护士行色匆匆，因为伤痛不断呻吟的患者，顾来音无暇关注其他人，穿过过道，来到手术室门前。

手术室门上方的灯还在亮着，曲砚池的助理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见到顾来音，刚要和她说情况，正好有医生过来：“是车祸送来的患者家属吗？”

顾来音：“对，我是他们女儿。”

医生语速很快：“患者颅内出血，家属需要签手术知情同意书。”

顾来音接过笔，在指定的地方签下沈音的名字。

果果的声音也不如以前欢快：“沈家父母可能熬不过这一关。”

顾来音问：“怎么会突然出事？”

果果早已经趁着路上的时间回放了出事时的录像：“沈母没有等到人，也联系不上你，就没有登机，沈父知道以后开车来接她，两个人在回程的路上正好遇见了侧翻的货车。”

手术持续了很长时间，中间几次下达病危通知书。

曲砚池默默站在她身后，中间只隔了不到一米的距离，却让人觉得很遥远，他第一次如此希望手术室的两个人能够活下来。

从助理那儿得知两人从机场出来的路线之后就意识到，如果沈家父母这次没能熬过去，他和沈音之间也不会有可能了。

如果他没有拦下沈音，放任她离开，沈母也不会留在这里，而沈父更不会走出事的那条路。

这一点他不说，却也知道沈音一定会想到这个层面。

手术室门打开，医生从里面走出来，随后就是按着白布的推车：“请节哀。”

曲砚池下意识地去看她的反应，han意蔓延到了全身。

……

沈家一朝失势，葬礼几乎没有宾客，只有寥寥几位相熟的朋友。

顾来音穿着黑色的丧服，短短几日越发的清瘦，她终日不语，也没有在人前流过眼泪，可曲砚池却在自己房间的阳台上，看着她屋子里的灯亮了一晚上。

更让曲砚池心惊的，是发现每当她看到自己的时候，总会微微一顿，很快撇开视线，两秒的时间，他看到了那双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