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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份特殊的“贺礼”
,令台上的新郎和新娘瞬间成了孤立无援的丑角。
在司仪擦着汗重新回到台上与他们交谈的短短几分钟里,这一场婚礼已注定沦为茶余饭后的笑柄。
此时,谢煜的手机忽然响起,他不敢看台上的谢锦天,硬着头皮匆匆退场,直走到会所外方接了那恼人的电话。
“这是我给锦天的贺礼。”
彼端那人不疾不徐道。
“你疯了吗?为什么要这么做?”
谢煜劈头盖脸地质问,“我已经什么都给你了!”
“什么都给我了?”
彼端传来一阵阴恻恻的笑,“这么多年来,我掏心掏肺地对你,而你却只想着用那些东西打发我?”
“那你要什么?你还要什么?这是我们俩的事,为什么要牵扯别人?”
“别人?他可不是别人。”
彼端语气骤然冷下来,“当初要不是他,我也不至于丢了工作,成了过街老鼠,非要和你一起躲到国外去。”
谢煜自然明白对方的怨怒,只是他没想到,时隔多年,那恨意竟丝毫未减,在暗中窥探着,伺机而动。
只怪他平日里从不与那人谈及这个话题,也便安慰自己一切终究会过去。
“是,这些年你是没亏待过我,可从你提出要两清的那天起,我们之间便没有谈判的可能了。”
那低沉的森冷悄无声息地滑过耳畔,像一条吐着信子的蛇,“你们都要为此付出代价。”
丢下这句,电话便被挂断了。
谢煜愣愣地听了许久的忙音,垂手呆立。
他早该想到,当初用他妻儿的安危来威胁他一同出国的方烁是那样一个感情用事的疯子,难怪那时候与他谈分手时,他显得如此通情达理、平心静气,原来他早便想好了报复的法子。
一切都于事无补了。
尽管阔别多年,但谢煜却很了解谢锦天最在乎的是什么。
这出因他而起的闹剧,如何都不可能圆满收场,别说被原谅后的落叶归根了,今后,恐怕连见一面都会成为一种奢望。
这般想着,谢煜苦笑着回过身,却不料正撞见一个匆忙走出会所的身影。
目光相触的一瞬,势如水火、榱栋崩折。
易杨在看到那录像的一瞬,就仿佛被投入了冰冷的海水里,耳畔的声音全都遥远得好似来自于水面。
耳畔是翻滚的气泡声,每一个气泡里都圈禁着一段能溺死他的回忆,它们本都静静地蛰伏在潜意识的深处,如今却都因着激起的水花而争先恐后地浮出水面,幻化成那个背负着耻辱印记的逆来顺受的少年。
他面庞清秀,眼神空洞,蜷缩在阴影之中,瑟瑟发抖。
无力反抗的他,曾一度希望连至亲都不在乎的肮脏的自己应当从这个世上消失,他之所以没有就此自我放逐,是因着与那噩梦有着相同脸庞的另一个少年的救赎。
他无法向他言明苦楚,也不责怪他选择性地忘却,只希望,能以他所给予的身份常伴左右。
然而始料未及的是,精神上的依赖最终演变成了痴情的伏笔,当把真心交付,便注定了一场悲剧的离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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