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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柔嘉穿着单薄的肚兜亵裤,外边披一件厚厚的大氅拢住身形,打着寒颤疾步从耳房出来,往正房去。
薛靖谦拿定了主意要折辱她,一应规矩都按照普通通房的来,哪怕是里面多穿一件纱衣都不成。
已至日暮时分,她推开门,昏蒙的光影在卧房里渐缓流动,抬眼往后看,才发觉是落雪了。
薛靖谦新提起来的大丫鬟婵岚迎上来,脸上挂着和气的笑。
她没什么旁的妄想,虽不知这程娘子缘何一夕之间落到如此境地,但侯爷还能想得起她来,无论是喜是憎,心里总还是记挂的。
到底是侯爷的枕边人,不好轻易得罪。
“娘子快进来吧,外边冷。”
婵岚替她关了门,解下大氅,目光在那雪白的手臂和颈子上微微打个转,便慌忙移开,只敢直视那灿若桃李的面容。
虽还是初冬,但今年落雪早,承平侯府也早早用上了地龙。
实然用不着她暖床,但这是规矩,婵岚便细细交代了她熏香的事宜,旋即低着头出去了。
程柔嘉静默地将榻上的褥子熏了一遍香,钻入了锦被。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她被地龙和厚厚的褥子蒸得昏昏欲睡之时,门口才忽地吱呀一声响,寒意夹杂着雪粒卷动珠帘,高大颀长的男人面容淡漠地负手进来。
“……侯爷。”
她没有起身,不想将窘迫的姿态暴露于他眼前。
薛靖谦没有作声,像是全然没瞧见她似的,径直在书案旁拿了本兵书,坐在炕上面无表情地翻动起来。
屋里一时静谧极了,只能听见窗棂外枯叶上的沙沙雪落声。
程柔嘉借着烛火偷看他。
他胡茬青黑,神容疲倦,看样子倒像是出门了许久似的,半点不似在家中。
老侯爷的死,到底对他触动很大吧……
可她鼻头微酸,别过眼去。
那又如何,事到如今了,她难道还要宽容大度到去安慰他不成?
炕上的人却忽然有了动作,默不作声地起身进了净房,也未叫丫鬟服侍更衣,不多时再出来,面貌精神已然好了不少。
见他要上榻来,程柔嘉忙要从锦被里出来,换到另一床冰凉的褥子里去,却被他面色沉沉地按住。
“来去折腾,这床也算是白暖了。”
他语气嘲讽,唇角微弯起一弧:“难不成你以为,暖床,是只用暖床榻的意思吗?”
说罢,便已褪去外衣,翻开锦被一角,坐了进来。
她只穿着贴身的肚兜和亵裤,被他紧扣住腰肢往怀里按时,贴上冰凉的中衣绸面,瞬间打了个小小的寒颤,下意识地挣扎。
薛靖谦却半点不放手,眼里闪着危险的光:“通房丫头,为主子暖身子,本也是分内之事。”
他咬着她的耳垂,低声笑:“等新夫人进了门,通房还得在床前伺候呢,本侯怕你不清楚,好提前让你知晓。”
他实在是恨极了她这幅万事不经心的样子,被骤然冷落,地位一落千丈,竟也不哭不喊,等着他来找她。
他堂堂超品侯爵,一等大将军,贵为王公贵胄,竟被这小女子耍得团团转。
程柔嘉闻言身子一僵。
她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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