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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中的温香软玉没有吭声,甚至一动也没动。
但无数次在深夜里细细抚摸过她细腻如玫瑰花瓣般的面颊,听过她清浅如初生乳猫呼吸的薛靖谦一眼就能看出来,她并没有睡着。
“阿元……”
他又轻轻摇了摇她因慵懒卧在锦被中,露了半截的白皙肩头,迭声唤着。
“世子爷,您好吵。”
恍若才被叫醒似的,小姑娘不悦地娇声嘟囔着,并不回身看他,往榻内缩了缩,灵活地挣脱开他,用另一床大红朝凤锦被将自己围成了茧:“……您怎么不梳洗就上妾身的榻?”
薛靖谦愕然。
他们向来是同被而眠,帷帐中何时多了一床被褥的?
莫非……她生气了?
程柔嘉背对着他,眼睛眨呀眨,听见他干巴巴地道:“阿元,我已经在正房梳洗过了……”
毫不犹豫地臣服于她的骄纵。
“世子爷今日饭吃了一半就冷着张脸走了,定是恼了妾身了。
夜里又悄悄过来,这是什么意思?妾身愚钝,不明白。”
原来是觉得他用饭时忽然走了下了面子,担心被院里下人说闲话?
薛靖谦张口结舌。
明明那般聪慧地猜透了他的心思,怎么又会执拗地走向另一个极端?他忽然有些明白,郑六常抱怨的女人惯会无理取闹的言论,竟所言非虚。
“你想岔了,我怎会恼你?”
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缓慢地开口承认:“我是被你说中了心思,面上挂不住罢了……”
这般软下身段去解释,美人仍旧不置一评。
卧房里静悄悄的,薛靖谦尝到了许久未有的气闷,又不甘二人因旁人置气伤了情分,思来想去许久,才又软下语气道:“……确实是我小人之心了,妒忌……他与你一同长大的情分……”
话未尽,却听那头大红锦被下传来小姑娘噗嗤一声笑。
他微微停顿,抿着嘴,旋即忽然使了些力气迫着她回过头,却未遭到任何反抗,迎上一双乌黑清亮的眸子,一张明艳迫人的芙蓉面,笑起来却眉眼弯弯,像只狡黠的小狐狸。
这小女子竟是在耍他。
听她在揶揄地笑:“没想到贵为天子近臣,东宫国舅的定远大将军……居然也会妒忌一个寒门书生?”
纵然熟读兵法,征战无数,却也知此刻是倒在了最困难的美人计下,高傲与自矜被人拆得无处可躲。
看着那美人拿着他的把柄言笑晏晏的模样,薛靖谦喉头滚动,欲要将人拥过来。
美人却眉眼风情与俏丽齐飞,拽着那被角,硬生生地将他堵在锦被之外,不能轻易解开。
他挑了挑眉,索性不再徒劳地去拉那被褥,径直连人带被迫到墙角,呼吸扑在她渐渐红润起来的面颊上,俯身覆上那红唇,自唇瓣至下颌,至耳侧,至露了一半在外的颈项,吮吸噬咬,如同在品尝一道鲜美的佳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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