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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镜一笑,接着说道:“更高兴的是,我还可以陪在你身边,我还有二十年的时间,可以好好来爱你。”
为此,哪怕要他再挨一刀,他也义无反顾,心甘情愿。
他此话一出,萧玥实在忍不住地心动,看着眼前这张笑意盈盈的脸,最后一分脾气也消散地一干二净,将人狠狠地搂进了怀里,咬牙道:“不准再有下次,否则我饶不了你!”
“好。”
宁镜伸手搂住萧玥的脖子,仰头将唇送了上去。
晨光微熹,窗外四月风光已现,早已是一片莺红柳绿。
万物复苏,一切寒冬都已成过去,来日之路如同这初升的朝阳般温暖明亮,光明灿烂。
一场浩劫于一声惊雷炸响中结束,桓王登基四个月后被推翻,雍王和桓王同归于尽,太子宣煊在云麾将军萧玥的拥护下登基为帝,于三月二十八日诏告天地,继承大统。
新王登基后,命大理寺卿周竹彻查桓王弑君夺位一案,接连揪出桓王身后牵扯的六坊十二院乃至整个大渊金灵肉一事,只要牵扯其中之官员,无论品级大小,皆削官去爵,轻者流放千里,重者斩首示众。
周竹持以御赐金牌,大理寺的调令连日下达九州各府,从桓王谋反一事开始,直至奚家税贡贪腐一事,深挖尽掘,势必清查清帐,毫厘必纠!
一时间百姓欢呼,百官皆人人自危。
大理寺清查三个月后,终于将漠北兵败一案所有的宗卷程交于宫中,而漠北的信这时也送到了永安。
宁镜自榻上醒来,却发现身边无人,伸手摸了下,被褥已经凉了,萧玥想必早就起了。
自从倾世之花的药性减弱,宣离已死,他心中再无执念,姜老每日都想着法子替他调理身体,他自己也感觉精神比之前要好上许多,就连过往浅眠的毛病也渐渐好转,只是若前一晚和萧玥胡闹了,哈哈哈哈(,姜老正文就完结了,会写大婚番外~
早朝之时,张诗跪在当场,面对着前方读诵案卷的大太监,满头满身皆是冷汗,还未读完,他便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直直地看向了端坐于龙椅之上的皇帝。
他的亲侄子,宣煊。
自宣离得势之后,张家的羽翼就被他折损过半,他被关在张府一步不得出,府中早已被宣离的人翻得一干二净。
他知道他在找什么,也知道宣离留到他现在是为了什么,漠北之事是为了能让宣煊得到兵权,为了再保张家百年权贵,但他也非常清楚一旦此事暴露,那便是全军覆没,所有的东西他都已经烧毁了,没有留下任何的证据。
当宣煊回城,宣离身死时,他那颗心才放回肚子里,以为如今终于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凭一份从龙之功,他也有资格成为张家的第三位宰辅!
可是他没有想到,这一切会被新皇,被他的亲侄子以这样的方式亲自翻开。
“……叛国之罪,按大渊律,当斩首示众,诛九族,朕念无知者众,赦免九族之罪,诛三族,涉事者三日午时,斩立决!”
他是皇帝的亲舅舅!
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他能拿到漠北的兵权,一切的筹谋都是为他!
他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这么对他!
“皇上!
皇上我冤枉!”
张诗几乎下意识地便喊起了冤:“这一切都是子虚乌有!
都是叛贼宣离的计谋!”
张诗盯着宣煊,看着这个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侄子,想从他的眼里看到曾经的不忍,听话,恭顺。
可是此时的宣煊早已褪去了曾经的那些稚嫩,仿佛战场上的以血开刃的刀剑,早已将曾经柔软的一切都削去,只留下了坚硬的内核。
“三十六万漠北军之死乃朕亲眼所见,张大人从哪里喊的冤?”
宣离冠冕之下的眼冷静而坚毅,他指着周竹手上那一卷厚厚的案宗:“这是朕亲自从漠北带回来的东西,难道是朕,要冤枉张大人吗?”
禁军已上殿,沉重的铁甲之声越来越近,很快,两名禁军便一左一右将张诗从地上拖了起来,大太监吴七立刻上前去,亲手摘下了张诗头上那顶乌纱帽,就要伸手去除他的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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