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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见状赶紧扶住皇帝:“陛下息怒,身子要紧……”
“咳——”
皇帝的脸涨得通红,不停咳嗽,几要咳出血来。
温瀛冷眼看着,不为所动,待靖王手忙脚乱地给皇帝喂了药,他老人家不再那般激动,他才沉声慢慢说道:“父皇,那位张神医已经说了,您体内余毒未清,不该这般动怒,须得静心调养个三五年,才能好转,您安心在这别宫养病,大业儿臣愿替您担着。”
眼见着皇帝被他几句话刺激得身体又开始打颤,靖王回头怒叱他:“你闭嘴!
你是当真想气死你父皇不成?!”
温瀛却提醒他:“皇叔也息怒得好,不要冲动行事,做出什么不可挽回之事来。”
靖王心下一突:“你这话是何意?”
温瀛神色淡淡:“皇叔做了什么,皇叔难道自己不清楚么?”
太子寝宫。
凌祈宴坐在廊下,心不在焉地逗一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野猫,天色已逐渐黯下,他抬头看了看天边昏黄的落日,心跳得莫名有些快。
江林脚步匆匆地进来,小声禀报他:“伯爷,别宫外来了二千北营兵马,现已将别宫团团包围了。”
凌祈宴一笑:“是么?来得可真快。”
他话音落下,又有下人小跑进来,满面慌乱气喘吁吁道:“伯、伯爷,靖王身边的人忽然过来,气势汹汹地说要捉拿乱党,被殿下的侍卫拦在外头,两边已经起了冲突。”
听到院外隐约的吵嚷声,凌祈宴伸了伸腰,漫不经心道:“让他们进来便是,我倒想知道,这里是太子殿下的寝宫,什么时候竟藏了乱党在此。”
靖王的侍卫冲进来,共有十几人,各个手持利器,来势汹汹。
凌祈宴依旧坐在廊下,将手中点心全都喂了那野猫,擦了擦手,慢悠悠地抬眼,目光扫过面前众人,冷声问:“你们是靖王的人?这里是太子寝宫,你们持剑冲进来,是想造反不成?”
为首的那个咬牙道:“王爷奉陛下口谕,捉拿宫中乱党逆贼,我等只是奉命行事。”
“陛下口谕?”
凌祈宴哂道,“陛下昏迷不醒,何时下的口谕,太子宫里又哪里来的乱党逆贼?别是靖王趁着陛下病重,欲意图谋不轨,假传圣谕吧?”
那人怒目而视,大声道:“废话少说,将他拿下!”
众靖王侍卫齐刷刷地上前,将凌祈宴团团围住,剑尖直指向他。
凌祈宴不紧不慢地站起身,再次抬头。
那侍卫头领见状像是察觉到什么,面色陡然一变,下意识地抬眼四处望去,就见周遭阁楼殿宇上转瞬冒出近百弓箭手,箭头已对准他们,皆是宫中禁卫军!
温瀛冷静无波的双眼望向靖王:“昨日半夜,皇叔擅自将这别宫禁卫军统领拿下,换上您自己的亲信,可有此事?”
靖王不以为然:“是又如何,本王并非擅作主张,是奉陛下谕旨行事,若非如此,难道任由他与你勾结,控制宫闱,意图软禁陛下、逼宫犯上吗?”
“皇叔这话说错了,意图软禁陛下、逼宫犯上的不是孤,是您。”
温瀛沉声提醒他。
靖王一愣,顿时面色铁青、怒不可遏:“你胡说八道!
休要含血喷人!”
温瀛已站起身,没再理他,冲御榻上因他几句话又开始猛烈挣扎咳嗽的皇帝拱了拱手:“父皇,还请您明察,不要被皇叔蒙骗了,皇叔扣下这里的禁卫军统领,又擅自调动北营兵马过来逼宫,如今北营两千人已到,就堵在别宫外头,儿臣是逼不得已才如此行事。”
靖王闻言怒极:“你这个畜生!
你竟敢如此颠倒是非黑白!
来人!”
宫殿门骤然洞开,背着光踱步进来的人竟是凌祈宴,身后还押着靖王的一众亲信,昨夜才带人去扣拿禁卫军统领的那个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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